张楠之：用谴责惩罚来消除“有几套房”的神逻辑

　　作者：张楠之 稿源：时评界 编辑：洪小兵

　　9月2日中午，上海地铁9号线一名黑衣男子不停往车厢地上吐痰，边上一位老者进行劝阻后，黑衣男子竟还“振振有词”地反问老者“上海有几套房?”有网友对此表示，“有几套房和吐痰无关，也和正义感无关，为老人的行为点赞。”(据新民网)

　　你提醒他不要随地吐痰，他问你“有几套房”，看起来驴唇不对马嘴，其实这背后自有其“讲得通”的逻辑在。反问别人“有几套房”，意思有两个，一个是他自己可能有好几套房，一个是在他看来，只有拥有与他数量相当房产的人才有资格提醒他不要随地吐痰。有房就是有钱，换言之，他要表达的意思就是，因为我有钱，所以我想怎么吐就怎么吐，如果你没钱，你就管不着我，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!

　　这样的逻辑，在多数人看来当然是有问题的，甚至可以称之为混蛋逻辑。但是，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，我们都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现实：有些人想问题、做事情的逻辑跟大多数确实不一样。

　　大多数人认为是对的，他会认为是错的，大多数人谴责的，他根本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，做的时候心安理得，被谴责的时候也安之若素。所以，我们才会经常看到，法律法规中规定城市里遛狗要拴绳，但有些人不仅不拴绳，自家的狗吓到别人时还会振振有辞;把共享单车锁具破坏后据为己有，即使被指出涉嫌盗窃也毫不在意;把公共卫生间的纸整卷整卷拿回家，即使被发现也不觉得羞愧……

　　通常情况下，判断一个人行为的“好”与“不好”，基本的标准有两个，一是法律的标准，一是道德的标准。合理合法合乎道德的，一般来说就是“好”的，反之就是“不好”的。每个人都会自觉或不自觉地根据这两条标准来调整自己的行为，让自己的行为处于法律法规所允许的范围内，或者至少是不被法律法规所禁止的，同时，也让自己的行为符合一般道德的标准，以避免使自己在舆论上陷于不利境地。

　　很显然，这位男子的行为既不符合相关法律法规的规定——《上海市轨道交通管理条例》中就规定“在轨道交通设施范围内禁止……随地吐痰……”，也不符合一般道德的标准——公共场合随地吐痰早已是社会所公认的陋习。但是，这一切一旦放到他自己的逻辑里，又是完全自洽的，丝毫没有违和感，自己还能从中自得其乐。

　　仓禀实而知礼节，衣食足而知荣辱。现实中，大多数实现了生活富裕的人们，都表现出了对精神生活的更高追求，遵纪守法，彬彬有礼，对他人更加友善，对社会担负起更多的责任。但是，也有那么一些人，富裕之后变得忘乎所以，“挟财富以蔑视规则”，仗着“有几套房”就无视道德，自取其辱而不自知，遭致谴责而不自省。

　　对待这样的人，善意的提醒是没有用的，唯有舆论的严厉谴责，尤其是严格的执法，才有望让其内心有所触动，行为有所收敛——文明社会，就是应该让文明受到尊重，让不文明处处碰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