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德凤：有风险的美德

　　作者：曾德凤 稿源：时评界 编辑：时小川

　　美德即美好的道德。从总体上来说，美德是值得人们孜孜不倦追求的。社会的美德程度越高，文明程度也会越高。但事物是复杂的，对于美德，也不能一概而论。笔者通过鸡蛋里挑骨头的考察，发现某些美德，也是有瑕疵的。我们如果不加分析地追求这些美德，甚至有可能产生某种风险。

　　譬如说节俭。其代表性的格言是“谁知盘中餐，粒粒皆辛苦”。在物资短缺的年代，这句格言是金玉良言，但在当前物资早已不短缺的年代，有时便显出它的副作用来了。我国的胖子越来越多，节俭功不可没。有人笑称，许多胖子的一身肥肉，都是舍不得剩饭剩菜的丰硕成果。剩饭剩菜在成就了胖子的一身肥肉的同时，也成就了胖子们身上标志性的三高：即高血压、高血脂、高血糖。胖子们倒楣是倒楣了点，但为祖国的医药事业作出了巨大的贡献，也算是一个安慰。另外，剩菜中含有大量的亚硝酸盐，吃多了大大增加患癌症的风险。我的一位同事，中午常常吃剩饭剩菜，且乐此不疲，竟吃出了直肠癌。好在发现得早，做了手术，捡回了一条命。说得耸人听闻一点，那剩饭不是剩饭，粒粒都是血淋淋的子弹;那菜不是剩菜，瓣瓣都是潘金莲曾使用过的砒霜。

　　譬如说勤奋。其代表性的格言是“书山有路勤为径，学海无涯苦作舟”。这句格言对大多数人来说，可能是适用的，但不是对所有人都是适用的。对那个范进，就不太适用。如果说对范进还勉强适用的话，那对比范进考商还惭愧十万八千里的人来说，显然是不适用的。封建社会里的许多白发苍苍的老童生便是;当代社会里的不少高考考了无数次的高考钉子户便是。高考钉子户虽然青春都耗在了考试上，悲剧得令人扼腕叹息，但也有高兴的东东在，那就是某些媒体。某些媒体就是喜欢找人咬狗的新闻。一闻到高考钉子户的气味，他们就如鲨鱼闻到了血腥味，兴奋得不得了。其实，高考钉子户完全可以回头是岸的，不必把宝全押在高考上，因为那显然是他们的弱项。而他们去做木匠的话，是可能有新的鲁班出现的;他们去绘画的话，是可能有新的齐白石出现的;他们去习武的话，是可能有新的李连杰出现的。那样，他们便避开了勤奋设置的某些危险的陷阱，天地为之一宽。

　　譬如说行善。据报道，有国人与西洋人代表联合国去非洲饥民中发放救济物资。中国人直接向饥饿的孩子发物资，甚是利索，而洋人则磨磨蹭蹭，让那些孩子帮他们搬运东西，谁搬得多得到的东西便多。洋人的理由是：不要养成他们不劳而获的懒惰心理。如果养成了懒惰心理的话，再怎么扶都难以扶起来了。此话似乎不无道理。看来，行善也是有风险的，搞得不好，好心还可能办了坏事，害了对方。洋人的谬论，对我们当下的扶贫，不知有没有一点借鉴意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