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坤:荒唐的“治霾神器”应有人负责
作者:王坤 稿源:时评界 编辑:洪小兵
近年来,随着大气污染防治日益被重视,以及PM2.5概念的流行,一种名为“雾炮车”的设备也火了起来。多个地方采购了雾炮车,“雾炮车”也逐步以“治霾神器”的面貌为公众熟知。但是,这个地方政府动辄花几十万甚至上百万购买的神器,在专家眼里不过是个洒水的东西。
对这个所谓“治霾神器”的“前世今生”,媒体做了大起底,其本质无非是个洒水车的升级版。往高空洒水,正如往街道洒水一样,短期当然会有一定净化作用,但空气中的雾霾和街道的灰尘,完全不是一个量级。雾炮车即便能有一些净化扬尘的作用,但对于雾霾治理,效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。事实上,那些购买了“雾霾神器”的城市,也并没有显现任何治霾成功的迹象。
理论和实践都证明,“治霾神器”不过是个掩耳盗铃的道具。问题是,凭常识就知道收效甚微的“雾霾神器”,为什么会进入众多地方的政府采购?如果善意地推测,或是地方政府面临治霾压力,抱着多做总好过不做的态度,哪怕明知治标难治本,也要营造治霾很努力的表象,给上级也给民众一个交代;如果恶意地推测,或是当治霾成为政府目标,花“治霾经费”就有了堂皇的理由,而多一个花钱的项目就多一份谋私利的空间。媒体报道也提到,一些地方采购“治霾神器”时,可能存在猫腻和腐败。
这两种可能,都显示了当下雾霾治理的粗放。尽管雾霾治理早成社会共识,但一边放任继续制造雾霾,一边高喊治理雾霾的怪现状依然存在。雾霾治理,根本在于从源头上减少雾霾,但对于燃煤、工业生产等产生雾霾的重要领域,地方政府出于政绩等现实考虑,缺乏监管动力。于是在一些地方,治本的工作没有,治标的花招可不少。一些地方政府看起来治霾很努力,实际上不过是虚晃一枪。而“治霾神器”这样的创意,除了浪费时间,还浪费了纳税人的钱。
要改变这种看似热闹、其实胡闹的“神器治霾”,就要有更精细化的治霾考核。“治霾神器”有效没效,本来不难评估,看看空气质量数据变化就知道。可就是这样一个性价比极低的“治霾神器”,这么多地方政府购买、闲置,这么大笔的资金花出去,竟然没有人去追问效果,没有人为这样的“乱花钱”负责。如果放任这样随意使用“治霾经费”,雾霾治理甚至可能成为一个新的藏污纳垢的领域。最近还有专家推算,中国要有效治理污染,未来可能要投入数万亿元,什么钱该花、钱花得值不值,必须要有明确的评估机制。
除了对具体项目、具体经费要严格考核之外,要让地方政府真正下决心、花心思治霾,还有赖于政绩考核体系的优化。当“雾霾神器”这样外人看来荒唐的玩意,变成很多地方官员的集体选择,这背后一定有制度化原因,需要直面并加以改善。比如,一些污染严重的地区,要治霾就必须大力淘汰污染产业、实现经济转型,短期有可能影响GDP。如果在官员的政绩考核中,不加大治霾成效的比重,还是经济数据至上,那地方官员就可能继续走在“手上忙着制造雾霾、嘴上喊着治霾”的老路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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